“夸张”疑云

     《曹云金的绣口锦心》一文见解甚是精辟，说小曹讲话“用了很多相声的手段，扩大夸张、超前夸张，都用了，这要在相声里，那肯定是非常叫座的‘包袱’”。

       笔者赞同他的看法，小曹确实善于使用夸张，但还要补充一点，曹除了会“扩大夸张、超前夸张”外，还会“缩小夸张”。

       笔者先来普及一下“夸张”的有关知识。“夸张”分三类：夸大、缩小、超前。如“危楼高百尺，手可摘星辰”两句，前一句是夸大，就是把楼的高度尽量往高的方面夸大；后一句是缩小，就是把楼顶与星星的距离尽量往短的方面缩小，近到伸手可及，比毛诗词“离天三尺三”还要近。而超前，是从时间上进行夸张，就是把后出现的事物抢先一步，如：他酒还没喝一口，脸早就红了，心早就热了。

       先说“夸大”：

       曹曾把八千夸大成“小一万”，把半年夸大为“小一年”，与侯爷通话片刻夸大为通话“两个小时”。

       根本不是亲戚关系夸大为“表弟”，老郭喜当“表姐夫”。老郭也说过，曹只见过田立禾一次，“这一面之缘后来被夸大为田先生开蒙”。

       遭到一些网友骂，夸大成“铺天盖地的骂”；对网友的骂声根本就不在乎，夸大为“我已经被刀刀见血，活剐见骨”。

       把有关“退赛”的报道夸大成“铺天盖地”，殊不知若继续赛下去，在决赛中首先被淘汰出局，届时的新闻会更加“铺天盖地”。

       老郭表达有收徒意愿，夸大成“号称办学授课”；演出没有提前协调好，夸大为“禁演”；拒签协议，夸大为“逼走”；根本没有主动找到师父家里去，夸大为“关紧了所有大门”。

       老郭骂过一些人，被曹夸张为“所有人，都是你想骂就骂，想打就打”；骂了几个离社的人夸张为“所有走的，一个不落，你都骂干净了”；骂姜昆夸张为“你强制要求所有在团队的人，都要发文开骂”；骂相声圈，夸张为“几乎把中国声界（原文就写“声界”）骂遍了”。

       明明自己小心眼，夸大成“心特大”；明明自己内心阴暗，夸大成“我的世界阳光”。

       电话联系未果，也没找到师父家里，夸张成“到处找你”；工作稍有不顺，夸张成“四处为我设置难题”；嘲讽老郭落难，夸张为“四处哭诉”。

       最奇妙的是，曹还能变戏法：一变二，说与江小姐拍拖的是他的孪生兄弟，名叫“曹云银”。

       老郭修家谱，夸张成“赶尽杀绝”。老郭仅仅要求收回“云”字，且并不强制执行。你拒不归还，他也没办法。老郭连一个“云”字也搞不定，怎么“赶尽杀绝”？你还学过魔术、舞蹈、影视、拳击、健美，你卖过光盘、做过汽车销售员、办过假证，谋生手段有的是，谁能将你“赶尽杀绝”？

       曹对自己的贡献则极力夸大，说养活了半个德云社，说剧场依靠他卖票，特别是08年的天津专场，《金声金事》说：“千人礼堂，靠我一个人卖满。”为了突出自己的能耐大，观众闹事他能摆平，又有了自我打脸的话：“卖票的工作人员在场外不贴水牌子（节目单），观众看外面的宣传图，以为有郭德纲的演出，其实是没有的，我每礼拜都是顶着这样的雷去演出。观众以为有郭德纲，而实际没有，带着这样的心里（理）落差看节目，必然会有闹事儿的，我就得凭我自己的能力让观众信服。”曹一不小心露了馅，原来观众是冲着郭德纲来的，并不是冲着你曹云金一个人来的。

       既然是靠你一个人“卖满”票的，那你不妨办一场你一个人的专场试试，就说单口相声（曹曾夸口“说单口，师父第一我第二”），一旦成功了，你就可声称：“说单口，天下第一！”

       再说“缩小”：

       提到年龄，曹尽量往小的说：84年出生的说成86年，02年实足18岁，说成15岁。那一年老郭实足29岁，说成27岁。

       收入方面尽量往少的说：在德云期间收入颇丰，买了好车购了房产开了公司，却声称收入低，“连养活自己的工资都没有”，“平心而论，没有收入，我真不知道靠什么活”。曹说“团队如日中天的那两年”演一场才一百多。老郭说，那个时候“要说演员能拿到一百多一场，那还是算多了”，其他的收入却不提，比如商演，是大宗的收入来源。老郭对《人物周刊》说：“要如果说这一周你跟我出去4回呢，你就拿两万。这两万他不提，一个月呢说演36场他不提，他只说我一人100块钱。他给你打一马虎眼，他成心地说我在这儿不如意。”

       自己的罪过则竭力缩小：违反了“规矩”，说成“琐事”；平时怨气很重常常抱怨，说成“无怨无悔”、“任劳任怨，从来没跟谁抱怨过”；叛师、杀师、辱师、污师，还要戏弄师父，欺师灭祖，十恶不赦，却轻描淡写地说成，只不过离开了你，“不再给你赚钱了”。

       曹对学艺过程的描绘也竭尽夸张：“我在你家，给你洗衣服做饭，养狗沏茶买菜做家务，学艺三年，就是这么过来的。”把老郭的尽心授艺努力付出淡化缩小到零。

       另外：铁定不会签约的，说成“暂时不签约”；在母亲陪同下到北京，说成“只身一人”；老郭与老王的瓜葛大大的，说成“毫无瓜葛”；张画家的半地下室采光很好，说成“阴冷潮湿”（与上文提到的正好相反：内心阴暗夸大成“我的世界阳光”）。

       最后说一下“超前”：

       曹形容张德武的地下室“阴冷潮湿”：“白天出去练功演出，晚上回来桌面上就长了一层绿毛，吃的也存不住，经常回来以后，留好的食物都发霉了。”乖乖！绿毛提前长出了，食物提前发霉了。

       曹不但会玩变戏法，而且会玩穿越：《金声金事》明确提到搬到何云伟家是“来北京三年后”的夏天，但《了结》一文中却说“零三年的某个月”被郭“赶走”，露宿公园一星期后才搬到何家的。

       曹说参与两部片子拍摄没拿到钱，指的是07年《窦天宝传奇》和09年《三笑之才子佳人》。那么其他片子都拿到了钱，没拿到钱的属少数。《窦天宝传奇》是第一次没拿到钱的片子，是拍好后发行回款不成功造成的，是事后才知道的。曹却一开始就知道拿不到钱，所以07年天津拍片时一开始就要回北京赶演出。神算？奇谈？

      前不久，曹在微博上又夸夸其谈：“风太大了，手机都刮飞了，这条微博是人和手机一起在空中发的！”噢，人也被刮到了空中！看来，站在风口上，小曹也能飞上天！